晚霞逸散,暮云渐重。
路过重新蓄水的池子,她看池中几尾锦鲤游得正欢,穿过几株海棠,到得假山边,小径上粉粉白白花瓣落满。
她正想避开那些花瓣,忽得斜后方一股大力袭来,将她撞进假山石壁间。
她一个踉跄,忙伸手撑在石壁上,扭头一看,是一颀长的锦衣少年,玉冠抹额,镶宝腰带,狭长凤目含了几分笑意,薄唇却露嘲弄之态。
如莺想到方才此人莽撞,害得自己险些摔倒,此时观他之意似是在倒打一耙,不禁恼道:“你是何人?”
时隔三年,祁世骧再见这奸滑丫头,险些未认出来。
三年前,他一直等着她出院子。可直到他离开安源,都未能等到她,也未能知晓她是不是安如莺。
方才他倚坐在假山石上,看她自那红彤彤流霞弥散处袅袅行来,若画中出来般,观鱼赏花,怡然自得,那张粉白小脸儿已出落得教周遭花木失了颜色,再不似他梦中模样。
他不由生出几分怒气。
如莺见这人不声不响,原先对着她似嘲弄不屑,这会儿又多了几分愠怒,不由转过身儿,防备地退了两步,背靠石壁,面朝着他,又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祁世骧嗤笑一声,慢慢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