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福宫大宴后,沈昙与顾青竹的婚事传的人尽皆知,连圣人和皇后娘娘当日听说了,都向顾老爷子打听过。
汴梁城茶馆中说书的还依此编了才子佳人的故事,名儿起的十分贴切—《三嫁姻缘》,慕名来听得人络绎不绝,讲的是月老贪酒把三人的红线错牵到了一位女子的指间,这才有退婚两次,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。
无论怎样,两人如今是尘埃落定,顾青竹肩胛的旧伤疼的次数也愈发少了,能做些女红之类的活计,下月初沈家上门下聘,不算成亲用的喜帕床帐,下聘当天女方给未来公婆缝制的鞋袜总要赶出来。
衣裳之类的她尚且能琢磨着缝。可鞋子这东西真真儿开天辟地头一回,鞋底需来回纳好几层,脚掌和脚底宽度不同,饶是颂安给她画了鞋样儿,也错了许多次,顶针戴的手指疼,才勉强将鞋大致弄成了。
顾青竹把一双鞋放在案几上头看了看,中肯的给了评价:比上不足,比下还是有余的。
“姑娘别慌,锁了边儿,缝上花样云纹便好看的多。”颂安笑着把箩筐拿的近些,指着里面的小珠子说,“最近城里流行往绣鞋面儿上缀珠子,您按花样缝上去就成。”
顾青竹大概比划了片刻,簇起柳眉道:“缀上去穿着会不会硌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