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害羞了,飞快地将米送到家门口,就一溜烟跑掉,就像后面有鬼在撵着他一样。
她本以为他会过几天再来的,谁曾想到,第二天,还是那个路口,身穿素袍的他,又跑来了。
搬米,煮粥,分发衣物,给花施肥,打扫卫生,他什么都做,一有空就会过来,不管她怎么劝,他总是坚持。每日下午,回到家中,总有一束花儿放在门口,有时是桃花,有时是月季,有时是杜鹃,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摘的。
渐渐的,她开始习惯了,可又为这种习惯感觉可耻。你既然不打算嫁给人家,如何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家对你的好呢?她不是没尝试过说重话,可对上那样一双眼睛,眼巴巴地看着你,就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。她性子本就柔和,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再后来,她告诉哥哥和嫂子,想让他们去劝劝他。他便不再露面了,可每日回来,花儿依旧在门口,第二天的粮食都整整齐齐堆好,连烧饭用的柴火,他都劈好了。
杨婵有些感动又有些抱歉,她想找他,让他别这么做了,她不值得。可他总是避而不见,玉麒麟健步如飞,她根本追不上。夜深人静时,她常常感叹,他总会放弃吧。
直到今天下午,她回到家,门口没有花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