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的力道,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境多了几分涟漪。她心下氲涩,垂眸勾了勾唇,抬手拍了拍他的背,低下声来似抚慰地同他说,“温大人,哪怕夜路唯一人独行,千万人吾往矣。”
当年少气盛,轻狂之时,仿佛只凭一句话,心存沟壑便能立振山河。
她声音便如冬夜里悄然绽放的暗梅,清冷之中最温柔,足以抚慰波澜。温庭之埋首在她颈间,压着心绪开口,嗓音沉哑,隐藏了他声音里克制的哽颤。
“微臣......恭送殿下。”
他轻松开手,垂着眼睫不看她。秦书看了他一会儿,眉眼柔意,她没再说什么,自他身侧擦肩而过,义无反顾,毫无顾虑地朝外殿去。
温庭之站在原地,他们背影相对,越来越远。直至那抹单薄的身影转过廊道拐角,他方才回身看着她走过的路。
她比谁都清楚,今夜,是同归于尽,是鱼死网破。可她偏将他置身于外,愿和裴郁卿同生死。
他明白秦书对自己的情义,深重沉厚。然,是同裴郁卿全然不同的感情。
秦书对裴郁卿的情,从未曾因为她佯装的毫不在意而消退半分。
这么多年,其实他远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。
君子眼尾润红浸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