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地狼藉。
太子纳兰楮性情阴敛,难得表露情绪。
此番麾下股肱之臣受创,这口气委实难咽,裴上卿拜位后,他便接连中挫,天降死敌。
他最厌恶的制衡,最终还是被陛下用在了他身上。
“太子殿下息怒。”镇襄候开口道,“如今陈大人之子陈启已被收押,此事后续的处理,意味着能否保住这两位老臣。还望殿下冷静三思。”
纳兰楮生的一副好皮囊,他性情如人,眉眼深不可测,睑下眸底是郁沉的幽黑。
他踹开了脚边碍眼的碎裂瓷瓶,望着殿外亮白的天色,缓缓开口道,“侯爷觉得,该如何处理。”
镇襄候踱步漫行,落霜的鬓发并未增添他一丝垂暮之态,反而徒生沉淀的英厉,眸如暗夜的鹰目。
“尚书大人和陈大人追随殿下多年,按理来说自是一个都少不得。不过,吏部之位举足轻重,殿下必须牢牢掌握在手上。”
纳兰楮看向他,斟酌思量,“侯爷之意,是要孤弃了陈大人?”
“正是。”
谢泊淮坚定道,“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