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扫轻霜,如今沧桑沉威的帝王,那双古林百年淀暗的眼睛早已不见当年如朝阳般的明亮光芒。
他看着画,猛然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文帝反身撑着桌子,半晌才压着喉间促然的疼痒缓过来,他嗓音沉嘶,伴随着淡下来的咳嗽低笑起来。
不知在嘲自己,还是在嘲岁月。
他呼吸微重,垂首缓缓道,“阿姐,朕当算得是一个明君罢?后世载大郢祈顺,朕自问不负天下......”
文帝抬眸,看着画中容颜笑道,“你是不是想说,如今的大郢是残烛枯枝?那是因为朕还没死......未来待太子上位,会好的。”
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,没人比他清楚。
“阿姐......朕...若以后见了你,可也不会再叫你阿姐了。你将朕推上这皇位,朕自认,也未辜负你。”
微蹙黯然的眸子,连带着龙袍的光也全然暗了去。帝王眼底是遥遥不可触及的缭远,他轻笑着,早已没了冷决恨意,许是老了。
“可你......你当真是狠心之人,推朕一人在这孤高彻寒的位置便罢,更可恨是......连最后的念想也不给朕留......”
不至于最后叫他连恨也无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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