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前厅的时候李重山已经恭敬地站在那里。
他看起来比两天前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,胡子刮了,头发梳得整齐,衣裳也换了一套干净的。重要的是他脊背挺直,虽然看起来还有一点勉强,但这挺直的腰板里已经看得出他行伍出身与普通村民的不同。
虽然恭敬,但他的恭敬里没有对地主家点头哈腰的敬畏和讨好。
“李大哥请坐,你身上有伤,就别一直站着了。”
田妙华微笑招呼着,客气但并不亲络。介于前次见面时基本上已经撕破脸的情形,她觉得就不必过多客套,免得看起来太假惺惺了。
李重山站着没动,回了一句:“夫人不必客气,我站着就好。”
他的态度还是有些冷硬,但神情和称呼都已经透露出他对田妙华态度的转变。田妙华也不多说什么,自己在正座上坐下来。
“里正和庄头应该已经上门找过你办佃田的事了吧,李大哥突然登门,可是还有什么其他问题?”
田妙华这副拒人千里的态度搞得李重山有点尴尬,但当初是自己把人家的好意踩在脚底下,人家不计前嫌地上门去劝他还那般失礼——虽然最后挨打的还是他。
他被打醒之后才惊觉田妙华说的那些话都没错,冤有头债有主,害他的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