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出来了。”
白梨心有余悸地探出个脑袋,只见两人一左一右倒在座驾上,身上的墨袍和夜色融为一体,几乎不分彼此。
少年立在一旁,正撕了条帘布下来,给自己手臂伤口包扎,那应该是之前受的旧伤,整片衣袖血迹泛滥,宛如鱼肚白的天际铺开一片糜烂的红霞。
白梨犹豫了一下,指着地上两人:“你、你把他们打晕了?”
“打晕?”他动作一顿,抬头时眉眼笼进月华,将这两字咀嚼一遍,语气轻哂,仿佛这两个平平无奇的字眼,是贻笑大方的妇孺之语。
他看了白梨一眼,展颜一笑,天经地义的语气里,一片刀光血影呼之欲出:“斩草不除根,后患无穷,道友这点道理不明白吗?”
月色下两人的脖子呈现一种扭曲的弧度,软绵绵地歪斜在一边。
这两人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,便被悄无声息地扭断了脖子,所以车内的白梨没有听到惨叫声或是争斗声,连马车都平稳行驶了一段距离,才被扯住缰绳强行停下。
白梨想说我个新手村来的菜鸡确实不明白啊。
她心惊肉跳地爬下马车,瑟瑟秋风吹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星垂平野阔,汹涌的月色倾泻在荒原之上,一卷黑白反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