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往上依次变浅。
薛琼楼披了一身血袍,扶着栏杆缓缓走过来,看了眼白梨和她身侧琳琅满目的药罐子,微微一顿,目光如清风过湖,平淡地移开,在离众人四步远处脚步一停,席地而坐。
他眼眸一片沉甸甸的黑,脸上血迹点点,随意拿袖子擦了,于是白袖上也蘸了一片彤云。
这副浑身浴血的模样出乎白梨意料,她把药罐子都抱起来挨过去,“你哪里受伤了?”
薛琼楼手指抵住唇低咳几声,目光盯着眼前一块支棱出来的木刺,始终没有移开分毫。他仰身靠着栏杆,姿态放松,“不用,别人的血。”
白梨跪在他身旁左看右看,他视线终于转过来:“你看什么?”
“我看你有没有伤口。”
伤口倒还真没有,只是背部这一大片血迹尤其深,看着怪吓人的。
白梨不由感同身受地面露怜悯:“被泼了一身血也挺难受的吧?”
“白道友,我没事。”他眼里的笑意像血在水中漫开,勾起嘴角讥笑:“你先去关心一下姜道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