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他投毒了呢?”
萼华笑嘻嘻道:“城破了反正要上吊的,提前中毒死也好。”
今日得知泉断,她頑心大起,把茶盏一摔,戏剧性地叫了一声,“竖子安敢乃尔!”
后人辑世语,录入这段也未可知。
苔花被飞溅的瓷片吓一跳,随即心痛,“最后一只海棠红!”
围城以来,先王夫人的嫁妆瓷器已被她的败家女儿摔得七七八八了。
萼华甩甩手,“人都要死了,你还在那里惜物。”
“万一援兵至,漪阳转危为安呢?”
萼华自有疯话等着她,“那你我一起为这些枉碎的杯杯盏盏心丧三年。”
晚餐端上来,只一碗粟米汤,一碟荠菜拌豆腐。
萼华惊问:“我那食了十五年的豆干呢?”她今岁十七龄,心细地刨除了吃乳的两年。
苔花面露得色,“竭了。”
萼华停箸,支颐默坐半晌,起身拿披帛,“这样下去可不好,我须得寻阿耶,商量个对策出来。”
冯家女儿,王氏外甥,即便是围城断粮,也等不到食草根树皮时。
夜缒出城垣
冯琯对早岁失恃的长女一向客气,城破在即,把对烈女的崇敬也提前加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