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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,藏昙正盘坐于软垫上,微阖双目。
忽而,他仿佛心有感应,抬眼看向那透着暖红色的窗扇。他随手自袖中取了一枚精致的瓷瓶,轻敲了敲地面。
几声清脆,窗外便出现了一个弯着腰的身影,挡去了方寸暖红。
“帝姬接到信了?”
寂静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他似是自语的低声问话。
窗外传来应答,“是。帝姬本来接信时,有几分欢欣,读罢信后,好似颇为伤情。”
藏昙轻握着瓶颈的手渐渐收紧,他低笑了一声。
又是一声清脆,窗外人应声而退。
这却不是瓷瓶敲地的声音,而是瓷瓶被强力捏碎的崩裂声。
瓷瓶内珍贵的伤药滚散一地,捏碎瓷瓶的人却并不在意。
瓷片尖锐的边缘划过指间,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。他缓缓抬起那只伤了的手来,借着暖红的光,仔细瞧那几道血痕。
“孤身离京,可怜至极。你要心疼吗?明日便要来求我放他归京过年?”
他又低笑了一声,“或许会说得迂回委婉些?”
藏昙站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