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师运筹帷幄,柔真佩服。”
纵使精神不济,她也强撑着垂眸挤出一抹笑意。
藏昙所言不虚,可若是待她有半分真心关切,又怎能镇定如斯?
她又怎能瞧见,他的笔尖轻颤不止,强写下字字笔画毛糙?
藏昙骤然停笔,沉默了数息,又开始重新下笔,却不再写小楷,而是龙舞蛇行,字迹开始难以辨认。
“本座说过会护着你,自然不会不作数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若今日给藏枫传信,他加急赶路,除夕约能赶到京城。”
柔真有些疑惑,揉了揉眉心,问道:“你为何此时提让他回京?”
她收到藏枫的信后,确实可怜他孤身在异乡,但心里也明白,这是藏昙刻意打压,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改变的。故此,她这些日子,未曾有过替皇室说话的念头,也不会想请藏昙放藏枫回京。
可若是藏昙有意放藏枫回京,又何必今日才说?
今日距除夕不过数日,遣信鸽送信过去,再连夜赶路,才可能在除夕当日赶到。早前若有意,不必等到今日才说。
藏昙执笔摁下长长一竖,一缕墨发从肩头滑落。
“此人是冲着本座来的,连累帝姬,本座权当赔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