颌下的血迹全都擦拭干净,手指竟在不知不觉中发起了抖。那日在小楼上的恐惧感重新袭来,好怕,好怕他会先她而离开,留给她因无法施救产生的无尽懊悔。
常听闻渡人不渡己,医者不自医。可分明医治挚爱才是最难,完全不能抑制自己感情理性思考,而她因之前对扁鸦还有猜忌,那药的量略有削减……
是不是这个原因?
可呕血也是因为这个么?
“永和,未虞的药呢?”祈眉抬起首,质问傻在一边的永和,“拿过来给我!”
永和吓了一跳,赶紧应声寻了扁鸦的小瓷瓶过来,交给她。她揭开一看,见小瓷瓶里只剩下最后几颗药,与她推算的数目基本一致。
可倘是这药有问题,早应该会有反应,怎会到现在才会如此?
“大人,公子他前几日就呕血,并不是今日才开始的。”
永和本以为说出来有助祈眉分析,哪知刚说了,就得了祈眉厉声质问:“那你为何不来告诉我?”
祈眉凌厉的样子十分瘆人。永和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地答道:“大人近来忙于朝政,哪有工夫顾及公子……公子便说……说这些不必告知您了。”
确实,未虞这人就这性子,谁也拿他没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