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两难局,他觉得太残忍。
“颂然,抱歉,这是你私事,我不应该擅自越界。”贺致远道,“你不用回答,我们换个话题,接着聊游乐园的事吧。”
颂然却轻声说:“不,贺先生,这件事……我应该早一点向你坦白的。”
他的身体一阵发僵,手指抓紧抱枕,几乎戳穿亚麻布,双眼也恐惧地闭了起来。酝酿良久,他硬着头皮,咬牙说:“我不接受林卉的告白,是因为我对女孩子……没有感觉。”
贺致远听得心头一紧:“颂然,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?你喜欢……”
“我喜欢同性。贺先生,我是个同性恋。”
说完这句话,颂然整个人仿佛一根崩断的皮筋,向后跌进沙发里,颓丧地用手背捂住了眼睛。
又是这样。
又吐露了根本不必说的话。
他与贺先生的关系才恢复两天,他就再一次失去控制,把藏得最深的秘密主动捅了出去。第一次的争执是小事,无非情绪问题,贺先生已经大度地包容了他。可这一回,贺先生不见得就胸怀广阔到能包容他是个同性恋。
为什么非要说实话呢?
拒绝女孩子有那么多理由,眼缘不够、个性不合、观念不同,哪一个都说得过去,甚至连吃饭一个偏甜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