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挤在养心殿榻前,擦身的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。
荣福站在殿外也跟着干着急,谁想下一刻,殿门“啪”的打开,自己的干爹,也就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冲他道:“快去昭仁宫,陛下宣姜美人过来!”
荣福弄不清楚状况,往里面悄悄一瞧,陛下正赤着半个身子坐在榻边。
他那脸上的寒霜,比数九寒冬的雪还冷。
荣福哪里敢怠慢,得了命令便一路小跑赶来。
他看着姜千澄白嫩的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坠,撑开油纸伞,挡住她头顶落下的雪花,道:“姜美人,你别担心,陛下深夜宣您去养心殿,这是好事,是想与您鸳鸯双栖,琴瑟和鸣呢!”
姜千澄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被小太监当面调侃,听他话里的“鸳鸯双栖”,还是红了耳根子。
她低声道:“公公莫要取笑我。”
荣福摇头:“哪儿能呢,奴才怎敢取笑您?今夜过后,姜美人身份水涨船高,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奴才!奴才叫小福子!”
姜千澄笑笑不语,接过荣福手上的伞,拢了拢身上的大红富贵牡丹的织金披风,一抬头,就觉天地昏暗,一片寂寥。
寒风在耳边呼啸,如利刃一般割进肌肤里。
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