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说后宫中人,便是前朝的老臣,也没有不惧怕他的。
姜千澄躺在床上,十指攥紧云被边沿。
她阖上眼,脑海中便浮出那个人的样貌。
想起那时他坐在宝座上,神情倨傲地,尾音带着些许上挑,像在用羽毛逗一只猫儿似的,问她:“那你想不想我留你的牌子呢?”
姜千澄睁开眼,脑海的人像顿时烟消云散。
她本是极其不愿进宫的,虽说宫里娘娘看似风光,但内里的苦楚恐怕只有自个才清楚,毕竟从古至今不知多少红颜枯死在着深宫之中。
且姜千澄母亲早逝,被父亲一直惯着长大,父亲自小便由着她如男儿一般纵马旷野,学习骑射,以至于女红琴棋书画多有懈怠。
叫她这种性子入宫,定要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给生吃去。
未曾想,沈放还是看中她,封了她一个六品的美人。
姜千澄回忆秋风瑟起,父亲送她上马车时眼角含泪的样子,渐渐的,眼眶有点湿润。
等枕上传来湿意,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。
子时已过,更漏声穿透空旷的大殿到达耳边,一下又一下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姜千澄意识模模糊糊中,就听“嘎吱”门轴转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