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眼镜的男人草草翻了她的资料后,张起迷蒙的眼睛看着她。
“你想做什么,驯海豚还是海狮?”又打量她的身材,“或者当美人鱼演员?不过这个岗位除了表演,还要负责打扫水池、清理垃圾,你能行吗?”
她迟疑着开口:“你们招化验员吗?”
那人知她的目的,于是扶了扶厚重的镜片道:“化验员已经有了,我们这里没有和你对口的岗位,馆里碰上类似的需要都是去实验室或者省局请专家,请一次结一次的钱,比招个专职的省钱多了,所以没有这个岗。”
她紧绷住的一口气渐渐从胸腔沉下去,礼貌性和人道别后从馆里走了出去。
那时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了,各行业的人陆续下班,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。
她在路边站着,手里捏着一沓纸张和文字堆成的材料,那是她多年来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。
她攒了这么多年的成果,在关键时刻却没有任何用处。
刚从曹立德那儿听说谭社会出手干预时,她就明知提早就业也会四处碰壁,却仍然不管不顾地跑了一整天,直到一无所获,被凌迟的痛才终于从无形象的意识变为触手可及的事实。
她终于明白,想凭己之力抵抗谭社会,无疑等同于蚍蜉撼大树,太可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