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。
他看上去落魄极了,却又极度舒坦。
约莫半支烟的光景,他又盯着掉落在琉璃台上的那块木板,好一会儿忽然咧嘴笑出来,面部肌肉僵硬的拉扯着有些不适,已牵扯出眼角的细纹,但他无法控制。
那久违的笑容就像坍塌的那棵百年老树上新鲜的叶子。
☆、76
项林珠醒来时约莫下午一点, 谭稷明熬的白粥一直在炉上温着, 粒粒分明的粳米早煨成软糯的米糊。
他给俩人各自盛了一碗,就搁在床上。
项林珠愣愣的接过饭碗看着他。
“你这地方连张桌子都没有。”
她说:“这离单位近, 我就自己住,图个方便。”
他没接话,半坐在床上, 另一条腿耷拉在床下, 行动间不经意碰着手边的塑料袋。
他接着从袋子里掏出两块月饼,递给她一块:“上午出门正赶上居委会发月饼,我跟人领了两块儿。”
她接过那块厚实的小月饼, 透明包装袋上有锯齿状的撕口,露出内里焦黄脆皮的圆饼,那饼上还刻着花好月圆。
“我都忘了今天是中秋节。”
谭稷明埋头喝粥,末了又掰开月饼尝了尝, 接着把剩下的一半儿递给项林珠,“太甜我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