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率。
“那,姑姑见着了没?”
宁月轻轻问了一声,却并未将心底所想表露出来。
那年轻的姑姑神色渐渐暗下来,只留下一声微微叹息。
“见着了,却也没见着。”
姑姑说完,抬头看了看蓝得通透的晴空,“那日我负责大殿的瓜果,当我端着小案走到庆王爷跟前跪下的时候,实在太紧张了,连头也不好意思抬,只看见了他腰间系着的淡藕色的香囊,闻见了一阵甘松与佩兰的清香。”
说完,这姑姑倒自己先笑了,有些不好意思,“明年的这个时候,我便年满二十五,可以出宫了。想来已经在宫中快十年,今日见你这般初来的样子,想起来太多往事,便说多了几句。听过,便忘了吧。”
宁月不再做回应,继续走在红墙根下,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。
说起来庆王孟宗青,宁月多少也知道这位当朝国舅爷的厉害。当年他随皇上征战四方,连破敌军,生生把大正国的版图扩延将近一半。如今国泰民安,休养生息,他旧日的事迹也便成了坊间闲谈。
自从他的王妃在很多年前去世,他便一直独居,并未再娶。说媒的人已经快把国舅府的门槛踩烂了,但他依旧婉言拒绝,不论是京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