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离得近了,那阵甘松佩兰的香气又涌了过来。还好宁月早有心理准备,见他在这儿发暗火,仍一言不发跪在那,等着孟宗青说什么。
“小小高丽国,为了个女人还要给他王侯礼仪迎接,真是成何体统!”
宁月只觉得手上一轻,衣服已经被喜公公端走,只听一声尖细声笑盈盈道:“国舅爷莫急,先换上这衣服,消消气。”
宁月手上空了,便没了遮挡,跪在屋子里依旧垂着头,留也不是走也不是。没有那声“退下吧”,她也不能私自离去;可再这么拖下去,万一一会儿这国舅爷开始查户口可如何。
孟宗青正为那高丽一事头疼,见衣服送来也没多想,起身抬手扶上领间的珠扣,正要解开,喜公公瞧见地上还跪着一个,瞥了一眼,蔫道:“还不退下。”
宁月如获大赦似的,赶紧麻利地道:“奴才遵命!”
这一句“奴才遵命”答得是又利索又爽快,不带拖沓的劲儿。宁月心里是真真松了口气,结果一张嘴,洪亮又痛快。
孟宗青就喜欢麻利的下人,所以一直不用婢女,嫌麻烦。
可宁月这一句,倒是惹得他注意了。
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她的头顶,漫不经心道:“不错,是个能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