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建成接话:“以前能赚到钱,现在却赚得少了——甚至赔了,很多棉农都是不甘心的,所以听从那些人的建议加大了农药的量。”他一顿,长长地呼了一口气,“农药厂的人贿赂了省内大半农贸社,让他们都加大购买量,把农药销售额大大地拉高了。棉花种植是这几年兴起的,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东西的脾性,这东西需要很大的肥力,不能长期高强度地种下去。”
另一个项目负责人心情更为沉重:“因为农药生产和棉业污染,那一带每个村庄都有将近一半人出现了轻重不一的慢性砷中毒症状,主要是空气和饮用水里的砷含量都严重超标。”即使现在喊停农药厂,喊停其中一部分棉花种植,已经被侵害的身体和土地也不可能恢复如常。人和土地都是非常脆弱的。
一开始那种为难早已被沉甸甸的心情取代。
人在没看见、没听见的时候,可以闭起眼睛捂住耳朵,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可一旦知道了,一旦亲眼看见了、亲耳听见了,谁能够无动于衷?那可是活生生的人!那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、水源和空气!现在装作看不见,以后呢?一开始不去管,等事情蔓延到自己或者自己重要的人身上呢?
两个项目负责人说:“我们要把调查结果发表出来,文稿直接往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