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刻想的是谁也不重要了,只留一片怔忪的空白。
一片空白里,那人的身影渐渐浮上来,冰冷的,峻峭的,寡言的……像她的。
是的,她觉得他们两个很像,这般跟他说了,他脸上却只有讥诮,于是她想起来,他的脸上也不止这些情绪。
他的目光会柔和下来,望着阮宁的时候。
她便也多注意阮宁了些,她直爽,她娇俏,她鬼灵精怪,大概是很容易讨人喜欢的,却不是刻意地讨人喜欢,她一向干自己想干的事,身上没有束缚的沉闷,让人跟她待在一块儿,身心便舒爽下来。
她隐隐羡慕着,却更加厌恶她。
她为什么可以这么自如地洒脱着,为什么可以接受这么多的欢喜?
跟她相比,自己好像就是个自怨自艾的戏子,兀自阴霾着,却挣不脱,挣不脱怨怼,挣不脱枷锁。
范景同拒绝了她,而她失去的,不止一桩婚事,一个喜爱的人,还有尊严,希望,敏感脆弱的神经。
夜已经深了,她呆愣着起身添了烛火,望着自己的影子随着灯花跳跃鬼影一般,渐渐蔓延向床边,伸缩着,跳过去,急迫的翕动。
它要什么呢?
阮宋看着它扑向床幔,锦缎的厚重的床幔,足够力道便可以抛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