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起来的光,都是假的呢。
爱月打开包翻找眼罩,突然掉出了个什么东西,她弯腰拾起,抬到眼前,目光滞住。
是应绍华最后扔给她的那张纸,她六岁时画的那朵缅栀花的原稿。
“詹爱月,我再也不想看到你。”
鼻尖又起酸意,她咬牙忍住,重新戴上眼罩和口罩,眼泪流出来,别人看不见,她自己也看不见。
这一觉睡得意外踏实,降落前爱月没再醒来。向东飞行,就是循着日出而去,吵醒她的不是降落前半小时的广播提醒,而是从眼罩缝隙钻进来的光亮。
她摘掉眼罩,入目所见,一轮金球半藏在海面尽头,周围天幕都被她晕染成橘色,越往上越淡,像是渐变的裙摆。慢慢地,一道渐深的蓝色横亘空中,隔开了光亮与黑暗。
而那轮旭日终会完全升起,也会将她头顶还处于黑暗的这方天空,完全燃亮。
爱月深吸了口气。
再漫长的黑夜,终有尽时,夜够深了,黎明也就近了。
……
回到家里将近上午九点,家里没人在,潘允琪还在泰国,沈婳应该去上课了。
爱月没有让自己停歇一会儿的打算,整理一番后立即出门。她给魏子煜打了电话,他上午没有事情,还在家睡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