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驴回去了。
日落西山,晒谷场重新安静下来。
时月从草垛跳下来,碰见一个提着柳筐的姑娘,她叫英娘。
“姑……时大人。”英娘行礼道。
“去给车婆婆送饭啊?”时月问,英娘点头:“婆婆昨日还念叨,您怎么不来了。”
时月从怀里掏出一捧梅子:“那天婆婆说想吃这个,我特意去摘的。”
梅子在她怀里捂了一天,是温热的。
“您今日不去看婆婆吗?”英娘接过来。
时月干笑:“这几日我很忙,车婆婆就托付给英娘了。”
“小女明白。”英娘把梅子放进柳筐:“那小女先走了,您也快去用饭吧!”
远处,一个老婆婆扶着木棚的柱子,似乎在盼着谁来。
那是车周的奶奶,她的丈夫跟儿子去得早,家里只剩下儿媳妇和孙子车周,结果车周死在负夏,儿媳妇死在西围里,只剩她孤身一人。
英娘是孤女,吃桑村的百家饭长大,现在由她照顾车婆婆。
时月怕看到车婆婆空洞无助的眼神,每每看到都会很难过。
她收拾情绪,对白银笑∶“走,看看乡亲们都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。”
白银跟上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