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儿忙去关了院门,阿念搬来两只黑漆圆凳,一只放到柳七身后,一只搁在前面,将地上一盏绣灯小心端起来,拿绢帕轻轻掸净底下的尘土,小心搁在凳上。
“柳老弟请坐,你是造猫窝的?”张用笑着伸手示礼。
柳七听了一惊,见张用眼瞅着自己背的青绸袋子,袋口明明扎着,他竟能猜出里头的物件,更凭此猜出我的营生?柳七惶然点了点头,将袋子搁到脚边,坐了下来。可其他人全都站着,只有自己坐着,又有些不自在。
张用忽然蹲了下来,双肘支在膝盖上,两手托住腮,又扭头吩咐犄角儿和阿念:“你们也蹲下,好听柳七先生开讲。”
那两个对视了一眼,犄角儿有些不情愿,但看阿念笑着蹲下,也就跟了蹲在她身边,一起望着柳七。柳七越发不自在了,之前听人说作绝张用有些疯癫,果然没说错。这样的人靠得住?
“你信不信得过我不打紧,眼下你也没有别的人可找——”张用托着腮、眨着眼又笑着说,“你慌得这样,要我帮你寻一个凶手,那凶手必定瞄上了你。你说你知道那两个轿夫在哪里,你说这句话时语气发虚,却不像说谎。那你为何发虚?虚在‘在’这个字上,那两个轿夫既在、又不在。那一定是已经死了。你脚底沾了新泥,裤脚被露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