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强定住心神。细作询问后知是虚惊一场,终于彻底松气。
但昭阳公主所说之事,仍让沈临心里乱极了。他没有乘步辇,自己慢慢往回走着,边走边想该怎么办。
——长姐说她在今日之前都不知道常去拜访的李氏是太后的本家侄女,是太后想推上后位的人。长姐还说,李氏不想嫁他,她读过很多书,想进户部。
沈临从不觉得女人胸怀大志有什么不好。他觉得在读书做学、乃至治国平天下问这些事上,男人女人没什么不同,都该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。
可是,当这个人是太后的近亲、算来是与他对立的时候呢?
他一时没拿定什么主意。不娶李氏容易,是否许她为官则还要细想——他倒是早已想过要开女人为官的例,可拿太后的侄女开这个例会不会太冒险了?
这一路他走得格外慢,时间自也格外长。回到延和殿的时候,宫人已又轮过一次值,夜空的颜色好像又重了一些,夜露悄悄爬上朱红的殿门,结成一片均匀的水雾。
沈临往寝殿去时,想起自己出门前正等锦衣卫指挥使回话,之后事出突然,他没多想就把平板塞给了谷樱樱。
于是他便往配殿折去,会扰到谷樱樱睡觉也没办法,那是个急事。
房中,一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