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常溆眼下青黑一片,虽有困意,却一直强撑着睡不着,身上难受极了。可他现在心里想的事,又不能对任何人开口。他勉力笑道:“不过是近日先生讲学有些难,儿听不大懂,心里就急了起来,怕落下了功课。”
原来是为了这个。郑梦境将人揽过来,笑道:“若是为着这事,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书念的再好,难道还要去参加科举不成?读书,为的是知礼讲理,旁的虚头巴脑的东西,就不用多挂念了。”她摸了摸儿子的头,“你只要好好儿的,我同你父皇心里就开心了。”
朱常溆嘴上胡乱应下,心里还是没放下这事儿。过了几日,人越发瘦了,嘴唇一圈都起了大燎泡。这下可好,彻底同文华阁那头报了病,没去听学。
这几日京察,朱翊钧一直在乾清宫忙着。待陈矩来报,方才知道儿子病了。他赶忙问:“太医可有去瞧过?病情如何?”
李时珍已与去年过世,他的儿子还在朝鲜随军,医学馆大部分人也都各赴战场,留在馆中的人大都是初学者。现下能让朱翊钧放心些的,也就只有宫里几个老太医们了。
“陛下安心,太医说二皇子殿下乃思虑过多,身子本就不是大好。这几日又不曾好生歇息,这才上了火气。”陈矩道,“奴才已让服侍殿下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