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现在的士族又与世家有什么区别?同样都是国蠹。整日只盯着礼法、规矩,结党营私倒是头一份,谁都不想落下。偶有几个清流,也给挤兑走了。
外头的天将将拂晓,霞光把夜色驱赶走。
朱翊钧打了个哈欠,“快去床上再歪一会儿,回头叫风吹了头,又该吃药了。”他起身,让田义将账册全都收好,“今日有朝会,朕得走了。你就去歪着眯一会儿,别送了。”
郑梦境哪里肯。她眼下一片青黑,与朱翊钧不遑多让,但看对方在眉间留下的细纹,心里就放不下。“不过几步路,奴家送一送吧。”
朱翊钧拗不过她,只得听了。两个人刚走到门口,朱常治就抱着枕头从朱常洵的屋子里出来。他揉着眼睛,“父皇,母妃。”打了个哈欠,“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?”
田义手上的账册叫风吹开了书页,里头夹着的字纸掉在地上。朱常治走过去,将东西捡起来。晨风扑面,带着寒意,驱散了他的那一点睡意。
朱常治看了一眼,随手放在账册上,田义赶忙收好。
“父皇,里头有一个算错了。”朱常治丢下一句,踩着软鞋踢踢踏踏地往自己屋里去。
朱翊钧挑眉,算错了?可他明明来回算了好几遍。不过现在却是没空再回头重新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