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徐光启还能勉强让天子破个例,入宫授学。一介白身,又沾上了舞弊的污名,纵是天子不计较,群臣的弹劾也够让天子最后让步的了。
徐光启满大明朝跑着,心思玲珑,不愿叫人为难。索性自己孑然一身地走了。只是家中已得了他中举的消息,怕是正高兴着。这一次回去,竟是连秀才的功名都没了。不知老父要如何心伤。
还有他的独子,刚考了童试。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……
“请问,徐氏子可是住在此处?”
徐光启听到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,抬起头往大门那处看。屋外的光线比屋内要亮堂许多,来人背着光,他一时看不清。不过嘴上却应:“我正是。”
反正不会有比现下更糟的情形了。
出声的那人退开半步,侧过身子,“老爷。”
似曾相似的模样,只身上穿着的不是明黄色的龙袍。
徐光启当即下跪,“臣……草民叩见陛下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朱翊钧想要扯着嘴角笑一个,却怎么都笑不出来。
徐光启站起身,忙将天子往里面请。进得屋中,他才觉得有些羞涩。这样满是灰尘的杂乱屋子,怎能让天子坐下。徐光启搬来唯一一张完好的杌子,用袖子擦了擦,“陛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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