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常溆自知瞒不过朱翊钧,也没想着瞒,见他问了,便道:“皇叔父不是要建办义学馆吗?我寻思着让那些愿意参加科举的宗亲除籍后入京来读书。”
朱翊钧失笑,“他们本就没了钱,哪里来的路费入京?”藩地不管远近,都离京城有些路,就是舍不得租马车,全用脚走,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京城。这段日子里,他们吃什么,喝什么,在哪里住?
“我已同母后商量过了,母后愿意出银子当路费。”虽然郑梦境让儿子别说,但朱常溆觉得这样的善事自当该让父亲知道,“全是母亲多年来的体己银子,并非下头的孝敬。”
朱翊钧脸色一沉,“你怎得同你母后说这等事。你可知……”
“我知,但父皇别忘了,那些人无论除籍与否,都是朱家人。母后身为一国之母,自当心存怜悯。这并非干涉朝政,而是因心善而想让那些人过得好。”朱常溆打断了他的话,“十年苦读一朝高中,谁不想自己过得好呢?况且母后这般做,也是为着父皇。”
“为了朕?”朱翊钧拿指头指着自己,狐疑地望着儿子,“朕倒想听听你的歪理。”
朱常溆轻笑,“非是歪理。乃是正道。宗亲入朝,不正是父皇的助力吗?”
朱翊钧一叹,“朕何尝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