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搓着手,“不错,沈先生今岁已是六十七了。”不知自归德府到京城,这一路的舟车劳顿,还能不能吃得消。
沈鲤于万历十六年的时候就上疏致仕了,朱翊钧多次挽留,未能成功。回到归德府后,他致力于治理当地的黄河水灾,颇有成效。与直隶的关系也没断,一直和朱翊钧保持书信往来,不断对天子进行劝谏。
朱翊钧对这位先生是又爱又恨。既爱其刚正不阿,负责认真的品性,又有些恼怒他太过于执着其中。只希望现在沈先生赋闲在家时修身养性,别性子那么刚直了,入阁后能与众人好好相处。
再者,上了年纪的人,太过血性方刚于身体不好。
吏部拟定了几个人选后,就交到朱翊钧的面前。不知他们是从哪儿得来的风声,上面赫然有沈鲤的名字。朱翊钧也不在意,圈了沈先生的名字,就让司礼监拟旨。
张位在第二日能模糊地说一些话了,就立刻找来儿子,让他为自己代笔,上疏致仕。虽然对次辅之位还有不舍,但张位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容不得他任性了。不走,也得走。
人生在世,总归是有遗憾的。张位看着儿子拿着新写好的奏疏出门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唯有抱憾终生了。
朱常溆上张家去的时候,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