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同沈先生有要事相谈,儿臣就先退下了。”朱常溆乖乖地道,“母后的脚方好一些,儿臣去翊坤宫瞧瞧。”
朱翊钧点头,“去吧。”又吩咐马堂搬来绣墩,给沈鲤赐座。待坐到上首,又觉得这样显得与先生生分了,便下来,“先生不妨与我对弈一局。”下棋时坐得近,更能好好看看先生的气色。
朱翊钧是叫连着两位阁臣病倒给吓着了。再加上沈鲤舟车劳顿,生怕出了什么意外。
沈鲤笑道:“陛下明知我棋艺不高,偏一见了面就要我与你下棋。”他笑着摇摇头,“也罢,家中亦无人与我对局,正是手痒的时候。”
马堂见机,暗中吩咐人去偏殿将棋盘都备好了。等朱翊钧和沈鲤去的时候,室内点了静心的檀香,两个茶碗中的茶汤温度正好入口,棋罐也打开了,里头的琉璃棋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光。
朱翊钧抢在沈鲤前头,先要了白子。“先生执黑子。”
沈鲤拱拱手,“却之不恭了。”他拈起一子,随意下在了天元,“入京后,我听说元辅也病了?”
“是。因病重,元辅已经致仕了。”朱翊钧将白子放在星位,“先生入阁后,阁中还缺一位。”
沈鲤眯着眼,放了另一个星位,“陛下打算让何人补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