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倒也不足为奇。
朱常溆慢慢抬起眼,朝沈鲤瞥去一眼。“我的意思是,让父皇另外选定主审官,将武昌府的沈子木召回京中,由新任主审官接管此案。我便跟随主审官一道上路。”
他沉吟片刻,“就作是身边的文吏小厮也好,一路上瞒了身份,只要无人透露风声,倒也不至被人看穿。”
无人透露风声。这几个字说得真真是意味深长。
沈鲤眯了眼,捋了捋胡须。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,还是皇太子果真在拿话试探着他们,看看自己与元辅究竟是明面上与沈一贯撕破了脸面,还是私底下也并不来往。
王家屏也有同样的看法。比起沈鲤,他更为担心的一点是,恐怕日后这位皇太子登基了,朝臣的日子会极不好过。这一位并不像他那位犹豫的父亲那样好糊弄。有手段,有决心,很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什么路。每一步几乎都算好了,这样的城府,哪里像是这个年纪的人。
朱翊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殿中的两位老臣。他知道儿子在暗示自己。一旦他在途中有所不测,那么今日殿中的这两位,难逃其咎。
偌大的启祥宫,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每个人心里都五味杂陈,想着各自的心思。
沈鲤呷摸了一下嘴,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