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放任楚藩坐大。湖广乃宗亲聚集之地,其危并不比河南小。倘若楚宗揭竿而起,说服了其他宗亲,那可就危险了。”
朱翊钧凝眉,疾步走回来,将郑梦境挤开,坐在榻边,给儿子拍着背。“我知道了,你就不用担心了。”顿了顿,“此事朕会和大学士们好好商议的。若秦氏果真有此能耐,朝廷自当重用,不拘男女。”
朱常溆点点头。
朱翊钧细细嘱咐了儿子,让他好生歇息。刚走到殿门口,就见马堂匆匆而来。“陛下,兰溪传来的信儿。”
马堂高高捧着奏疏,跪在朱翊钧的跟前。“赵阁老……去了。”
朱翊钧如遭雷击,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。他的眼眶中迅速积起泪水来。当日偷传沈一贯恶行之举,还在眼前。
本以为,这个老实人还能再撑一段时候的。毕竟菩萨对这样的人格外优容、偏袒。
朱常溆坐在榻上,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。那夜榻前据实相告,犹在耳边,今日再次听闻消息,却是……这样的晴天霹雳。
他挥开胡冬芸的搀扶,从榻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,越过父亲,先一步抢了马堂手上的奏疏来看。
都是真的,自己并没有听错。
这并不是在梦里。
眼泪是咸的,青砖是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