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话也没错。天子不过是一时之气,当不得真。此时要是不雪中送炭一回,难保被记在心里头,日后惦记上了穿小鞋。
朱常溆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,木木地仍由太医给自己上药。他的脑海中,不断回忆着胡冬芸被拖离自己视线前的目光。
那样的绝望和无助,就好像是,好像是……
前世亡国时分的周后。
朱常溆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死死捏成拳头。他双目失神地盯着殿门,心里却惊涛骇浪。
此事绝不是太子妃做的,定是有人陷害太子妃。太子妃,绝不是这样的人。先是谋害母后,太子妃不过是添头。
这一石二鸟,一箭双雕的把戏真真是做得好啊!
太医正给朱常溆抹着药膏呢,见他紧张地咬牙,伤口就又崩开了些,只得无奈道:“殿下,放轻松些,这样不好上药。臣尽量下手轻些,不叫殿下疼。”
“嗯。”朱常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,权作是应了太医的话。他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是谁,即便不是碎尸万段,也绝对要株连九族,才能消他此时此刻的心头之恨!
胡冬芸从翊坤宫一路被拉到景阳宫,宫人们当着她的面,将生了锈的宫门铜锁打开,而后将她丢了进去。
景阳宫自庶人王氏离开后,就再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