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怒喝:“不许扶!叫他自己起来!”
朱赓只得收回了手,立在一旁看着沈一贯。他心下有些不忍,沈一贯纵有再多的错,可宁波的事,又岂会全然知晓。毕竟路途迢迢,即便有书信往来,这等事,家里人也只有瞒着的份。
沈一贯在地上爬了几步,才重新找回了力气,一点点将身子撑起来。
沈鲤束手站在一旁,冷眼看着他。自阁中受召见,再到现在出殿,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,沈一贯就看起来老了十岁。
天子要求即刻开始廷推的消息由司礼监的太监们四处传送消息,各处衙门都觉得不可思议。这也太快了些,今日午前,天子还称病说不视朝呢,怎么到了午后就立刻召见了众人,要求廷推了?
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
有朱常溆撑腰,单保和陈矩、王义的关系都还算不错。三人私下一合计,揣摩着上意,悄悄儿地将沈一贯的事儿给透出去了。
有些惯于见风使舵的人,立刻撸袖子磨墨,预备着回家前先写一封弹劾沈一贯的奏疏,上呈天子面前。
这时候不等着落井下石,拔高自己,在履历上添一笔功绩,还等什么时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