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倒春寒侵染了黎民,耽搁了这些农人一年的工作,成百上千的医者游走在在乡闾巷陌之间。
李三粟在哪里?有私塾公课的地方便有他身后桃李。他一个当不起“师尊”二字,但“师”当得起“尊”字。担忧着下一代孩童的教化,期盼着来年的“大治”,成千上万的师者停留在陋巷砖房之里。
刘宴秋在哪里?有水木汗水之处便有他磨茧砥砺。他一个当不起“匠魂”之号,但“匠”当得起“魂”这个称号。一屋一舍一砖一瓦,哪个没有“匠”的智慧和艰辛?上万万的工匠农人,是你是我,是所有人。
逐水悠悠,东去不绝。铺开妖娆春色,曲折在众生城前。听春风轻吻过了玉树琼台,戏阁里老生花旦正踏步舞枪转袖:一个老生咿咿呀呀的吟唱绝不会比红男绿女的欢喜忧愁来得精彩,戏里编撰出的故事越是曲折动人,戏台下林林总总的看客便越是叫好卖座。戏一散场帘一落幕,便是人走茶凉,又一遭奔向生活。
英雄的史诗有诗人传唱,生活的史诗却只能由生活奏响。医者、师道、工匠、艺人……沂水春风,是荆悦十多年前那一句“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”;是一场掀帘风,掀开了一些人的眼帘,强迫他们看这些朴实坚毅,默默无闻,却不可忽视的芸芸众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