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见竟是死了丈夫,一步行差踏错便是火坑,而这陈氏族中,却是个再难逃出去的地方。
“发财娘子不是想要私奔,仅仅是给自家妮儿请郎中而已,便是到了族长面前,我也是这话。”如玉咬牙说。
冯氏一把揽了如玉道:“你就别再帮着发财娘子了,她今天必定要叫陈贡打死。你才新寡,可不能叫陈贡把你也盯上。”
如玉的丈夫陈安实新死才六天,这样花骨朵儿一样十八的妇人成了新寡,而陈氏族中的寡妇,全要经过族中择配才能再嫁。若是惹了族长陈贡生气,给如玉配个这族中的瞎子瘸子,她这辈子才真叫完了。
大麦场上,族长陈贡在一把老榆木的大圈椅上劈腿坐着,背靠河弯苍山,见人群散开,这陈氏族中最漂亮那新寡的小寡妇来了,一件粗布衫掩不住秀挺的身姿,一双天足穿着黑布鞋,到了他面前便稳稳停步。陈贡抬起头,便见她一缕秀发自额前零落下来,遮了半面眼帘。
那眼帘微垂,盯着地上的某一处,目光坚定柔韧。
陈贡自打沾着哥哥陈全的光做了陈氏一族的族长,这些年就甚少回陈家村过。他还是听人说起过,柏香镇赵员外家的小姑娘,嫁到陈家村哭哭啼啼憋了三天不肯上茅房,每日要洗澡,冬天还要吃新鲜菜蔬。他犹还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