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浴缶用的意思。妇人家的闺房他自然不敢进,隔着窗子也不好问,便站在厅屋檐下,与那耳背的安康老娘有一句没一句,盲人瞎子的聊着。
太阳升了起来,如玉忽而自西屋里头推开了两扇窗子,又缩回头,不知去忙什么了。
既然窗子都开了,证明里头应该没有什么不得给人看的东西吧。张君与安康老娘仍还一个天一个地的乱说着,慢慢在院子里踱着步子,缓踱到西窗下的时候,转身朝里头快速的看了一眼。
他倒未曾想过,她的闺房,竟还有些风雅。
首见是一张小小书案,案上有宣纸,颜料,长短不一的画笔在只竹笔筒里插着如林。
再是墙纸,非常的漂亮。墙纸当是铺了两层,下面一层是农村常有的那种,纹理粗糙的褐色粗纸。而粗纸打底之后,她又在上面贴了一层成色不算差的宣纸。将那宣纸分成隔间尺方的扇面,在上头或画,或诗,只他看见的几幅中,可见功笔不算差,用色也很巧妙,皆是偏冷的色调,无论花还是草,或者田野间的野物,那颜色总是浓烈而又艳丽的冷,在褐色墙面的基底上,十分的新奇大胆。与她整个人的外在,并不十分相合谐。
炕上两只带着铜环铜锁扣的朱漆大箱子,上头整齐叠着的,是他曾睡过的那床被子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