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赵宣言谈滔滔,张君却是时时簇眉,不发一言。直到赵宣全都说完,张君伸手,却是将面前那纸任命书重又推了回去。
他道:“微臣供职于翰林图画院,绘天下州军监县镇地图,本是闲职。而翰林学士,属内官,外官言翰林学士为内相,概因此职堪称半相,要管三品以上重臣的任命,要撰写国书,赦书。亲侍帝侧,随时待诏,如此重的职位,微臣不敢受。”
正因为张君是个翰林供奉,在书画院为差,金石刻的好,赵宣才会临危授命,要他刻玺,要他寻玺,将轰震朝纲一件大事,终于压浮于平静无澜的水面之下。
赵宣道:“父皇眼看归朝,本宫若再不提调个把人,待他回来,就来不及了。”
张君离的虽远,却也能感受到太子赵宣内心的焦虑。正如如玉所言,治理天下这种事情,那怕亲生儿子,在皇帝眼中,也不及他自己英明神武。有瑞王那样在朝根基雄厚的哥哥,再有宁王那样十五岁起就在边疆摸爬滚打的弟弟,他只要一日未坐到那宝座上,手握玉玺头戴旒冕,就一天不能心安。
他斟酌着言辞:“皇上一生戎马开疆辟土,文治兴吏均田,大刀阔斧,纵横开阖,如今唯想要的,是太子能守成,守家业。微臣记得他曾在殿下奏折中有一句批言:朕一生不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