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再胡吣,割了你舌头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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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,崔攸已苏醒,饮过一盏浓茶,不仅精神恢复,连酒意也消了。医士等见情况稳定,联袂揖退,留他与皇后独处。
他将阿京抱到膝上,款言压惊。
阿京泪滢滢,“你倘或不醒,我就糟糕了。”
崔攸笃定道:“未进朝食之故尔,非痼疾。便是真有疾,不把你子母安排妥当,我怎舍得闭眼?”
阿京不言,一手按在他心上。
那里有他最凶险一次受伤留下的疤。
新婚之夜,阿京以为睽违多年,生疏,兼入宫非己愿,不想立刻与他燕好,他却坚持要敦伦,市井无赖一样脱衣赤膀来捉她。
瞥见那狰狞的疤,阿京忽然就泥足、泪目。为了这一夜,他冒天下之大不韪,二十年间几经生死。
初举事时,连崔氏本族都加入了四方诸侯对他的围剿,情况一度危殆。被软禁河阳的阿京,以为自己最终会等来他兵败身死的噩耗,不想他竟杀出一条血路。
浪漫而残酷的佳话,不止涂炭苍生,也浸透了英雄个人的辛酸。
除却自幼以来的亲情,阿京彼时仍不确定自己对他是否有男女之情,但崔攸用铁血证明:他是世间最爱她的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