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的人很快就退下了,气氛陡然变得寂静而凝滞起来。
陆长亭开不开口果然都没什么影响。
朱标已经再度开口了:“近来我睡得不大好。”
能令一个太子睡得不好的事不多,但若是朱标这样的性格,那可能令他睡不好的事便多了去了。陆长亭没有急着插嘴问出心底的疑问,而是静静等待着朱标继续往下说。
“宫内并没有什么骇人听闻的怪事。但是我身边却总有那么两件小事,开始我并不在意,但渐渐却令我梗在心中,甚至日夜想起时,便觉得睡意全消。”
朱标越是强调只是两件小事,陆长亭便越忍不住觉得这事非比寻常。
朱标再度顿了一下,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。“最早一次是在前年,入冬了,允炆走在殿中,来来回回地走……不慎绊倒了,跟前是刚烧上的炭盆。她就在一旁看着……像是吓傻了。女子柔弱,我只当她是受了惊,还请太医来瞧了几日。”
陆长亭迅速捕捉到了这段话的重点——“她”。
太子东宫里能有几个“她”值得朱标提起?没了那个次妃柳氏,现在便独余太子妃了。别的姬妾之流,便不值得入朱标的眼了。
朱标接着往下道:“去岁时,王美人因宫女失手打碎了杯子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