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男人似乎故意跟她对着来,甚至拿手堵孕妇嘴,剩几声猫叫似的细腔。丽姨起身,不小心连盆带棒槌一并扫落河中,噼里啪啦几声,比起落水更像碎瓷。
丽姨猛然惊醒。
她披衣服下床,慢吞吞开门,面对乌漆麻黑的走廊喊了句:“小许啊?”
没人答应。
丽姨摸黑往客厅走,“啪”一声开灯,看见玄关的鞋架子倒塌,各式鞋靴散落一地,连插花瓶子都碎成了一片片白渣。
丽姨收拾鞋架,拎起双泛黄的小白鞋。许先生的鞋子她每天都擦,一双双过目,却从未见过这双鞋,尺寸忒小,36码,许永绍45码的脚怎么可能穿得住,脚尖刚入就得顶到头。
丽姨带着疑惑清理地面,本还想上楼问问情况,奈何除了打扫,许先生素来不喜欢别人去三楼,虽说是看着长大的孩子,可自从当了大老板,周身总萦绕股气质,这种气质以丽姨的人生经验来看,比暗河可汹涌多了。
熟人勿扰,生人勿近。
*
康颜也在做梦。
她梦见一双熟悉的眼睛,她记得它们以前又冷又红,如今红血丝再次弥漫,眼神却好似回暖。她从眼里看见自己,嫣红的自己,像泡在开水中混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