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不大,歌声却极好听。韦姌闭着眼睛,脑海中浮现在九黎时无忧无虑的日子。韦堃,韦懋,王嫱,王燮,一个个人影从眼前闪过。她不过离家几月,却觉得恍然如隔世。
忽然,后门的外头闷响一声。阳月警觉地起身,问道:“谁?”
只有呼啸的北风回答她。
桌上蜡烛的火苗歪了歪,瞬间熄灭。阳月只觉得一股怪味飘过来,她瞬间便有点昏昏沉沉的。昏过去之前,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。完了,空荡荡的。
……
“军使,属下当时听到有人唱歌,就顺势摸过去,将人掳了回来……没想到……请军使治罪!”
“……罢了。你再出去查探一番,切记不要暴露行踪。”
“是!”
韦姌迷迷糊糊之中,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。她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,茫然睁开眼睛,吓了一大跳。
这里不是天缘寺的禅房!身下是干燥的枯草,周围都是凹凸的石壁,像是一处洞穴。她举目四望,猛然看见洞中还有一个男人,惊叫出声。
那人淡定地坐在草垛之上,跟她隔着一个篝火的距离。他穿着夜行衣,手里拿着一个药瓶,似乎正费力地往左肩抖。他的身材匀称适中,只是筋肉结实,将紧身的夜行衣撑得鼓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