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铎还在琢磨是邺都的谁提前给周宗彦写了信,解了他的燃眉之急,并没有注意周嘉敏说话的内容。忽然,他的手腕被抬起来,周嘉敏盯着他碗上的草结,奇怪地问道:“茂先,你几时也爱戴这样的东西了?这好像是驱魔僻邪用的草绳之类的吧?你从前可不大信这些的。”
萧铎将袖子拉下来,遮住手腕,轻轻挣开了周嘉敏的手:“这是别人送的。”
“什么人送的,值得你天天戴在手上……”周嘉敏仍旧笑着,带着几分了然,“哦,我知道了。是你那位异常宠爱的新夫人,是么?我走到哪,都能听到关于你们的传言。”
她说这些话的时候,面上带着最纯澈的笑容,心中却像是被揉碎了一样。她回来了,她主动来为他送药草,可他看到她的神情却是那样的冷淡疏离,连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没有。他的确是不一样了,站在那里,举手投足间自有气度威势,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
记得当初走的时候,他还只是萧铎,并不是现在的天雄军指挥使,更没有以功迁为邺都留守。现在,连她也要仰望他了。
可凭什么陪他度过那些寂寂无名岁月的是她,却由那个女人来享受现在这些本该属于她的尊荣?她和这个男人之间,有十多年的情分,更有救命之恩,岂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