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铎房间的门,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军使,您背上的伤要换药,让医士进去吧?”
“不想死就进来。”萧铎冷冷地回了一句。
原本在李延思身旁的医士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,用眼神坚定地告诉李延思,他还不想死。
李延思觉得自己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婆子,偏偏那人根本就不领情。现在这个耍小性的男人,哪还有半点萧铎的样子?自己当初可是被这个男人的一句话给骗来的。
十多年前,李延思已经进士及第,官拜秘书郎,名满天下。因为与当时的中原之主政见不合,便辞官回家,一心读书,从此不欲再过问世事。他还记得那个风雪之夜,萧铎第一次上门来拜访,请他出山相助。
在这之前,也有很多人来请过他,许以金银财帛,高官厚禄。萧铎却直白地说,他现在什么都没有。但他愿意一生以国士之礼待之。
李延思觉得这样的自信简直不可思议。国士之礼,是只有君王才说得出的许诺。他看着那个穿着盔甲,雪落满身的少年,有种无畏地坦诚,竟鬼使神差地请他进了茅屋。后来便做了他的谋士,他的节度掌书记,他的邺都副留守。李延思不知道萧铎这一生的顶点会在哪里,但萧铎的确信守承诺,一直委以重任,每次出征,都放心地把后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