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在茜色床帐上,罩下一片朦胧的昏黄光晕,她鬓发松散,合衣半倚在床栏上,从天黑等到天亮,眸光黯然。
    次日清晨鼓楼钟声响起,丫头们起身洒扫庭院,间壁人家鸡鸣狗吠声此起彼伏,孟云晖始终没回房。
    那件旧襕衫,被他锁进书房的大衣箱里了。
    小丫头战战兢兢,给杨娴贞赔罪:“小姐,都怪我。”
    杨娴贞对着铜镜拢拢发鬓,淡淡道:“一件衣裳罢了,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。”
    表情是不在乎的,心里却翻江倒海。
    她曾天真地猜测,那件衣裳可能是婆婆为孟云晖缝补的,所以他才会这么重视那件旧衣。
    然而,他捧着衣裳出门的时候,喃喃念了句古诗,声音压得很低很模糊,但杨娴贞还是听清楚了。
    他念的是,风波不信菱枝弱,月露谁教桂叶香。
    刻苦勤学一年多,杨娴贞已经能认得几百字了,巧的是,她前几天刚背过这首唐诗。
    她明白,孟云晖口中念的是风波菱枝,心里想的却是下一句:直道相思了无益,未妨惆怅是清狂。
    即使知道相思无益,只是徒然,他仍旧念念不忘,愿意为之惆怅终生。
    何方闺秀,能令孟云晖辗转反侧,生就如此刻骨的情思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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