撵一道回了福宁宫。据说那一路上,皇帝命刘宪一个人提着宫灯行在撵旁,除了抬撵的人,其余人皆远远地跟着。帝撵上放下了黄绸帐儿,帐内红香暖玉,俏语娇声。帐外刘宪孤影一片,临风承霜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幽静而漫长的宫道上,帐中影乱,地上影单,风一过,撕咬影子的轮廓,似乎没有一个活物,全部张牙舞爪,化成了鬼魅。
太平人间是包容不下这样的情爱之局的。
只有皇家才司空见惯。
皇帝在帐中,怀抱软玉般得女人身,掌尽全局,要和美丽得女人尽情欢爱,还要与刘宪调一份情,要他明白自己在这场局中得身份和地位。要他忧惧。
身为皇帝,原本就要享受万人心中面对权力颤栗。
与皇帝多年相处下来,刘宪早已明白了这一点。他甚至明白如何在这个恶心的局中去做他该做的戏。于是,在皇帝与殷茹如痴如醉的暖阁之外,刘宪靠着廊柱,受着夜风守了整整一夜。
次日辰时,皇帝传了免朝。
刘宪亲自捧水伺候二人起身盥洗更衣。
跪地系革带时,将手环过皇帝的腰,不轻不重地在皇帝腰上掐了一把,皇帝吃痛,却只是闷哼了一声,两人目光相触,两个人都有一双一夜未眠而稍带青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