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她也看向镜中,镜中映出二人迥异的两张脸,一张清秀温柔,一张自矜自持。
“若能干净,谁不想干净呢。可人总要活呀,还想活得好一些,像姑娘,希望一生矜持贵重,不失仪态,像绣儿,就希望活轻些,日子松快些。到了这个位置上,绣儿不敢去想过去的日子。想多了,就是伤自己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宫。”
殷绣低头,“或许谁都能走出去,但绣儿出不去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刘知都在军中,他没有害我,我也不能害他。”
“那你就会跟着太后走了?”
她又问了这么一遍。
显然程灵并不知道刘宪与徐牧之间的默契,她仍然认为这只是这对对食夫妻可笑的鹣鲽情深。
殷绣却想起了刘宪魏钊和殷茹,整整三年,似乎就快到了和这些人重聚的时候,她心里却有些惧怕。这种怕是对王朝颠覆,改朝换代的恐惧,是对天道轮回,皇权更替的畏惧。
这座安静的大陈宫,即将翻天覆地。但她始终渺小,看似与此事毫无关联,却关情其中,如泥潭深陷,说不清楚。
三月十八。亲蚕祭
这项祭祀礼在前朝几乎就已经成为一种形式,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