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女人数成迷,徐鹤甫仍旧乐此不疲地热爱展示自己朴素平民的一面。
他在徐氏集团大楼的旧楼里一待就是二十五年,办公室翻新过数次,却从未改变原有的装修风格。
深红色地毯,黄花梨办公桌,摆在桌上的笔架,背后墙上的山水画。
徐升每一次随秘书走入外祖父的办公室,都会先看一眼画,这次也不例外。
画上是徐家庄园。徐升家依傍着的那片湖隐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,仔细看时能看见一丝潋滟的水光,但移开眼睛,又疑心只是错觉。
一次晚宴结束,徐升和母亲一起回家。母亲喝醉了,对徐升说,她有时觉得自己像画上的湖。
是山的一部分,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,也是厄运,因此藏在树下,露出很少的一点痕迹。
秘书在他身后合上了门,徐升收回了视线,以俯视的角度看徐鹤甫,微微颔首:“外公。”
徐鹤甫放下手里的书,对他说:“来了。坐。”
徐升坐在外祖父对面的扶手椅中,将他在通江的见闻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,而后略去了获取钢笔的过程,将笔放在桌上。
徐鹤甫感兴趣地拿起用纸包着的钢笔,掂了掂分量,问徐升:“怎么拿到的?”